“國際漢學翻譯大雅獎”近日首次頒出,美國學者康達維和中國學者許淵沖獲獎。該獎經中國國家漢辦和北京大學批準設立,旨在推動中國傳統典籍與當代國學研究著作的外譯。
經典是在多個歷史時期、以多種語言形式、被讀者多次重讀的作品,它體現了人類打破語言界限的努力,而翻譯是促成文化溝通的偉大事業。中國典籍的外譯工作不僅需要精通中外雙方的語言,更重要的是諳熟雙方文化,用外國人習慣的方式去講述中國故事。比如學者沙博理翻譯的《水滸傳》,正是在貼近西方文化的基礎上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“目前最好的《水滸傳》英譯本”。
讓古籍學會說外語,對于擴大本國在世界上的文化影響力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但起到橋梁作用的翻譯工作,其作用與受重視程度明顯并不成正比。稿費低、版權無保障、為迎合市場而組織的快速翻譯隊讓低質量翻譯橫行,佶屈聱牙、難以卒讀的譯文中不乏誤譯、漏譯,甚至一些著名的翻譯家、出版單位也推出了一些粗糙的譯作。
經典的文章需要經典的譯文,好的譯本是典籍生命力的延續。譯者本身并不是典籍的搬運工,而是先要把典籍的精神吃透,這是對譯者綜合素質的考驗。這次獲獎的康達維是辭賦研究專家,為準確翻譯辭賦,他不但精研包括中國文化中文字、音韻、訓詁在內的傳統小學與文章學,更對與文學相關的政治、歷史、風俗等進行了廣泛探求與精深思考。與此相比,雖然我國外語教學進步很快,但在國人對典籍尚存隔膜的前提下,有譯者把Mencius(孟子)翻譯成“孟修斯”就不足為奇了。
目前,浩如煙海的中國傳統典籍只有一小部分被譯介出去,有些重要典籍甚至還沒有外譯本,外譯任務十分艱巨。與此形成對照的是,國外的很多作品卻有多個中譯本。例如現代以來,僅《戰爭與和平》就有郭沫若、高植、草嬰、劉遼逸、婁自良等多個中譯本。就目前來看,業界更多的是在引進來,走出去的步伐明顯滯后,但文藝的繁榮發展、漢語教學的持續升溫、翻譯人才的大力培養等都已經為文化走出去提供了良好的條件。設立規范、選擇譯者、疏通渠道、搭建平臺等工作勢在必行,而“國際漢學翻譯大雅獎”就是其中堅實的一步。
(作者:魯文恭,轉載自中國文化報)